嗶‧嗶‧
簡訊一封。
「你馬子傳的吧，好甜蜜喔…」阿傑嘻皮笑臉地說。他，是我大學室友。
「死人！讀你的書啦！」
「吼──見色忘友」他嘀咕著，但我還是聽見了……
§
對不起，過了這麼久，我才發現…你不是我要的…禾，不是說你對我不好、不體貼。跟你在一起…我很快樂、很幸福，真的很幸福！可是…那個…感覺就是怪怪的。禾，我不希望你浪費太多在錯的人身上。對不起，禾，我們分手吧。禾，你是個好人…
§
靠…
又是好人卡！我想我可以拿"好人VIP卡"了！
「欸，怎麼了啦…阿哪答想你喔…」阿傑眼睛直盯著我看。
「死人！干你屁事！讀書啦！」憤憤地說著。他愣了愣，把頭回去。
打開筆電，死盯著螢幕發呆，腦子一片空白……
「安安」
跳出一個視窗。
是……小雨。
§
小雨，是我初中同學，是我第一任女友，也是唯一倒貼我的女孩。
記得，國二上學期，她紅著臉被夥伴推到我面前，訕訕地看著我並用耳語般的聲音告白。沒談過戀愛的我覺得新奇，就這樣，她是我第一任女友；我是她第一個男友。
當時，覺得她很特別也很奇怪，只要和我在一起她的笑容就特別燦爛，就算什麼話都沒說，只是靜靜地坐著而已。每次問她為什麼，小雨總是搖著頭笑而不答。
升上國三後，學校施行跑班制。功課好的小雨，自然進了加強組。因此，我們之間的交集愈來愈少。但...我卻一點也不在乎！因為，隔壁班的班花跑到我們班，她真的超正的！
我開始追她，不久，她答應當我的女朋友！我就背著小雨和她交往。好像是上高中後我被她甩了！
畢業時，我向小雨提分手，她只是笑了笑說：「恩，時間差不多到了，謝謝你，以後要加油！」看著她的笑容，我是有些愧疚。
§
「怎麼不說話…」
「心情不好？」
一猜就中！
「沒啊，在忙…」
我撒了個謊。
「sorry…
明天是我們校慶，來玩吧！
不吵你嚕…
掰」
§
分手時，她問：「分手後…還是朋友吧！」
「恩…」
「真的！」又見到那熟悉的笑容。
§
一直以為那句話，只是隨便說說罷了！沒想到，她當真！
唉…
她真的太天真了…
§
「死人，我回來了！咦？不在嗎？」離開小雨學校，推開房子的玄關。
「討厭…」嬌滴滴卻熟悉的女聲，從阿傑房裡傳出。
好奇心驅使下，躡手躡腳地來到他房門外…
靠！
剛分手的女友依偎在〝死〞傑懷裡，而〝死〞傑正溫柔第親吻她的額頭。
我再也忍不住了，踹開房門，指著那個賤女人的鼻子大罵
「賤貨！」
「爛人！你幹嘛！」〝死〞傑就擋在那個賤貨前面，惡狠狠地瞪著我，「你想對我女友幹嘛！」
「你‧女‧友！」
「對！早在兩年她就是我的！」
「賤人！我終於…」
『啪！』〝死〞傑賞了我一個耳光！
「不‧准‧侮‧辱‧她！」他幾乎要發飆了。我也是！
「為什麼不行！」惱羞成怒地咆哮「她‧欺‧騙‧我‧的‧感‧情！」
「我不認識你！」賤女人尖叫。
「妳還…」語未結，後腦杓一陣刺痛，緊接著眼前一片漆黑。
§
迷迷糊糊之中，聽到有人在啜泣…
「拜託，別哭好嗎？」我感到一絲不悅，此時才發現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！床邊在哭泣的女孩竟是──小雨！
「你醒了！」她眼框因哭泣而發紅，嘴角卻又微微上揚。
「妳…我…」開始語無倫次了，她輕輕摀住我的嘴。
「噓…」緩緩地敘述剛才發生的事。
靠！
〝死〞傑竟拿酒瓶K我！
「本來要拿東西還你。在樓下就聽見你怒吼，再來就有人尖叫，我就覺得怪怪的。上樓時，有一個男的拉著一個女的衝下來。推開門就…」她哽咽了起「就…看到你倒在血泊中…」
「別哭了…」竟小小的心疼「妳要還什麼？」
「回憶…」
擦拭臉上的淚珠，她從包包中掏出一本相簿，笑著遞給我。
「這是你畢業後一直放在我那的回憶…」
相簿中放這一張張過去一起拍的照片。
「加洗後一直忘了拿給你…」她不好意思地看著我。
「小雨…」
「其實，國三時我就知道你有新的女朋友…」
「妳…為什麼不說…」眼前開始模糊…
「傻瓜…因為…我還喜歡你啊…」她修長的手指抹去我眼角的淚水。「啊！我該走了…」慌張地旋身走向房門。
「小雨…」聽到我顫抖的聲音「再給我一次機會…好嗎…」
燈光下綻放著好久不見小雨的笑容。
§
東風夜放花千樹，更吹落，星如雨。寶馬雕車香滿路，鳳簫聲動，玉壺光轉，一夜魚龍舞。 蛾兒雪柳黃金縷，笑語盈盈暗香去。眾裡尋她千百度，驀然回首，那人卻在，燈火闌珊處。
辛棄疾 青玉案元夕
Clover 2006.07.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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